比尔盖茨帮中国说了好话,但美国已经不再是让
这次新冠肺炎疫情,美国成为了全球确诊病例最多、死亡人数最多的国家。尽管以美国的政治体制基本上决定了美国不可能在早期就将疫情控制住,但很显然美国特朗普政府的所作所为几乎都在加剧着美国应对的困难,并进一步透支美国在全世界的领导力。美国政府不仅停止了对世界卫生组织对拨款、不断给中国泼脏水、忙于自夸,甚至还匪夷所思地提出了“注射消毒液”的可笑言论,关键是还真有淳朴的美国人民信了。
但是我们也看到美国也有一批理性的人仍然在发声,福奇博士的政治性可能比较强,而比尔·盖茨这样的社会精英仍然能保持着理性,忠于科学规律、并为世界卫生组织和中国发声让人觉得难能可贵。在美国主流政治精英几乎为推卸疫情责任、煽动仇恨而有意识地失智时,类似比尔·盖茨这样的商业技术精英仍然在艰难地推动抗击疫情的全球合作,他们的努力令人感到惋惜和不值,因为他们为了美国大众着想的努力换来的反而是“比尔·盖茨在推动疫苗来控制全世界”这样的奇谈怪论,还有一大堆人在推特上讽刺和批判他,上街游行的也为数不少。
塑造出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其实是比尔·盖茨赖以发家的全球秩序,而其压力自然而然是集中于美国身上,并且在特朗普身上得到了集中体现。
80年代初开始的新自由主义改革是一次重新洗牌,资源,特别是之前在凯恩斯主义下集中到国家手里的公共资源被重新大量分发给市场,让其在市场中自由流动。市场改变了70年代欧美整体低效率、滞涨的情况,重新焕发生机,高效的市场让财富很快集中于新自由主义塑造的利益集团中,包括比尔·盖茨、乔布斯这类极有天赋的IT新贵以及华尔街的金融贵族。而与此同时,在历史的转折点上,更依赖于政府福利和工业资本主义的普通工人和部分中产阶级就被甩出了轨道,成为失利者。只是相对而言,美国还有另外一层优势。
那就是欧美作为世界体系的中心,始终在寻求着整合全球资源的方式。这就伴随着中端制造业的彻底转移,利用发展中国家的低人力成本加上制成品的剪刀差,来实现一种全球范围内的资源整(bo)合(xue),不断从发展中国家汲取资源。因此,美国由于新自由主义所带来的贫富差距、阶级差距才能通过赚全世界的钱的方式来进一步福利化,简单的说,做大蛋糕的同时让蛋糕集中于更少的人手中。
这一模式很成功,其支持了80年代以来的欧美的持续繁荣,彻底压垮了苏联(虽然苏联主要的问题在自己),技术的快速进步。技术其实是欧美维持控制力的物理基础,作为控制力的来源之一,欧美牢牢控制着技术发源地、创新中心的地位不动摇,而新自由主义让技术的发展速度得到了提高,比如计算机的计算能力在70年间提高了超过30万倍,就疫苗设计而言,曾经需要数个月的设计时间现在可以压缩到数小时(临床测试是另一回事)。
但是恰恰是美国为了实现这点,因此贫富差距进一步扩大。美国需要承担全球的安全责任、花巨资在军费投入和技术研发,为了保持创新的效率没有欧洲那种普遍的福利化,因此美国的穷人和一部分中产阶级生活开始出现了倒退。而一旦阶级逆向流动,阶级的认知能力就会因为经济能力的困难而进一步贫瘠,也就是“白屌丝”出现。相比于新自由主义之前的美国,现在的美国贫富差距有点难以想象。失利者很难清楚地意识到原因所在,既没有理由有意愿也能力不足难以理解这样政策的意义,他们排外、愤怒,但是他们却可以拿起美国的“祖宗之法”——选票——来捍卫自己的利益。
美国的宪制设置了非常复杂权力制衡,而之前其实基本上运转较为良好的原因是美国社会很长时间内保持着中间大、两极小的结构,这种容易凝聚共识的结构是美国宪政制度的舒适区。然而新自由主义将这一结构打破后,宪政危机开始呈现。一方面,失利者的要求可以通过选区的选战结果来表达,而到了联邦层面,选举人制度则让总体数量没有看上去那么多的白屌丝获得了进一步的发言权,最终,一个这批人支持选出来的总统特朗普,开始了搅局。
从2017年到现在,特朗普的核心目标就是回应这批“白屌丝”的诉求,方法就是:占全世界的便宜来做大蛋糕分给穷人。特朗普政府几乎犯下了所有在历史上有据可查的对于共和国极为不利的做法,包括煽动仇恨、单方面撕毁协议、树立敌人等等,而美国群众因为特朗普的操行也容易被带跑偏,很多人的低劣思想得到了公然的传播,甚至成为了新的政治正确。比如我们看到了美国社会中开始出现针对亚裔的攻击,看到了疫情期间共和党的福克斯电视台女主持人的叫嚣,看到了美国政府各种甩锅表演。一个疫情打得美国人的底裤都不要了。
当然,这种占全世界的便宜的方式最终只有一个结果,就是美国在全球领导力上的严重下滑,让全世界为了不靠谱而买单。很不幸,现在美国政府的模式就是在恶化全人类的处境,特朗普手里根本没有替代新自由主义的方案。至于那个曾经让比尔·盖茨收益丰沛、并进而达则兼济天下的美国还能不能回来,我们现在看不到答案。
要不,比尔·盖茨先生多来中国发展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