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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公里江源科考 探寻长江大保护 “本底”

  高寒无人无路无图,两千公里江源科考

  探寻长江大保护 “本底”

  从澜沧江东源子曲、西源吉曲、正源扎曲,到长江南源当曲、正源沱沱河、北源楚玛尔河……

  20余位研究人员,在“无人无路无图”、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原,行程2000多公里,开展了一场艰苦的科学考察

 

  本报记者皮曙初、李思远、吴刚、李宁

  莽莽江源,蕴藏着无穷的奥秘。

  处在“世界第三极”,又是长江生态最敏感的区域,江源的一举一动关系整个流域生态变化,科学界有“江源打个喷嚏,长江都要感冒”之说。同时,江源作为长江流域人为干扰最少的区域,河流规律和生态指标对长江流域具有指示和参考意义,堪称长江大保护的“本底”。

  近日,由长江技术经济学会和长江水利委员会长江科学院共同组织,并联合长江生态环保集团有限公司、三江源国家公园管理局、青海省水文水资源勘测局等单位参与,开展了2020年长江江源综合科学考察。20余位水文与水资源、水生态与水环境、植被生态和水土保持、河流泥沙、生态环境遥感监测等领域研究人员,在“无人无路无图”、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原,行程2000多公里,开展了一场艰苦的科学考察。

  作为独家随队的新闻媒体,本报记者全程参与,从澜沧江东源子曲、西源吉曲、正源扎曲,到长江南源当曲、正源沱沱河、北源楚玛尔河,目击科考队员为江源“体检”、为长江大保护寻觅“本底”的过程,也记录下了科考行程的日日夜夜。

  8月11日 直门达站问“天河”

  2020年江源综合科考的目的是进一步掌握长江和澜沧江源区的生态环境变化情况,为长江大保护、长江经济带发展及三江源国家公园建设提供更为丰富的基础数据和更为坚实的科技支撑。第一站便是有着“三江之源,圣洁玉树”之称的青海玉树藏族自治州玉树市。

  十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让这里遭受浩劫。十年后,一座既充满现代化气息又保有民族特色的城市在这里浴火重生:雪山、草地、白塔、虹桥、参差的藏式新楼、蜿蜒的通天河水……

  科考队员大部分来自武汉市,从西宁飞抵玉树,海拔陡升至3600米,许多人产生头晕、头疼、气喘等高原反应。但是,独特的高原风情和特殊的流域环境仍然让大家兴奋。

  第一个考察的站点是位于通天河旁的直门达水文站。

  吴承恩《西游记》让“通天河”这个名字家喻户晓。通天河是长江源头的干流河段,自长江南源当曲与正源沱沱河汇合的囊极巴陇起,至玉树结古镇巴塘河口为止。其下始称金沙江。河如其名,地处高寒之地,其险要程度可见一斑。直门达水文站在巴塘河口上游不远,扼守着长江源头干流出口。

  “直门达是控制性水文站点,可谓长江源的资料库,分析长江源水文情势离不开直门达。”长科院河流所博士闫霞介绍。这个1956年7月由长江流域规划办公室(水利部长江水利委员会前身)设立的综合性水文站,至今已有64年的连续长系列水文资料。

  直门达水文站副站长云金召是河南开封人,2007年开始在直门达水文站工作。2013年,云金召在这里成了家,时光渐次抹平了一个中原汉子对高原生活的不适应,阳光给了他和藏族同胞一样的古铜肤色,却无法抚平莽莽高原上的孤独。

  “以前条件不好,都说‘远看破羊圈,近看水文站’。现在,条件越来越好。”在宽敞洁净的水文站办公楼里,好客的云金召端来了切好的西瓜。记者转到水文站厨房看到,新鲜蔬菜瓜果充足,取暖炉等家具一应俱全。

  “水文监测大都已经自动化了,但由于直门达的重要性,还是需要大家轮流值守。最难熬的是冬季,大雪封山之后,感觉自己被世界遗忘。”

  科考队员与直门达水文站工作人员展开了热烈交流。

  青海省水文水资源测报中心玉树分中心主任李光录多年在高原工作,熟悉江源地区山水“脉搏”。

  李光录介绍,江源所在的高原正在遭遇暖湿化。资料显示,江源地区平均降雨量每十年增加23毫米,平均温度每十年增加约0.35摄氏度。一方面高原逐渐温暖湿润,雪线和草线逐渐攀升,受此影响,直门达水文站径流量整体呈现上升的趋势。另一方面也带来未知的风险,亟待科学研究论证。

  “江源保护任重道远,对江源的科学考察和研究也显得尤为重要。”队员们在实地考察中,更体会到此行责任重大。

  高原上的天气犹如孩儿面。结束直门达的调研,返回途中科考队赶上了一场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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