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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同天,先谢日本

风月同天,先谢日本


一千多年前,当鉴真法师远渡东瀛,听到那句因他而起的“山川异域,风月同天”时,他大概不会想到,这句话会在一千多年后引起如此关注,甚至掀起风月之波。


大唐出了很多有道高僧,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玄奘和鉴真,两人一个西行一个东渡,一个取经一个播法,一个是文化引入一个是文化输出。后世,因为西游记的传播效应,玄奘的影响力和名气远远大过了鉴真。


今天,一场瘟疫,让我们重新认识了鉴真,也重新认识了日本。


从“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到“岂曰无衣,与子同裳”,再到“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辽河春润,富山花开”,不说日本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浸淫一定比中国深,但一定不比中国差。当这些词句随着一箱箱捐助物资运抵中国时,物资带来的是帮助,诗句更带来一种情怀。


风月同天,先谢日本


不管历史上有多少恩怨情仇,至少,在这次疫情劫难中,日本,表现的不仅仅是一个亲密邻居所能做的一切,更传递了一种人种同宗、文化同源的血脉之情。


首先,我们应该对日本实打实的捐助,鞠躬致谢。


网上有一种说法称,日本是举全国之力在帮我们。这个定论能不能下是否准确先不说,但从官方到民间,从政客到百姓,从企业到个人,日本确实方方面面都表现出了十足的努力和诚意以及善意。


政客、政党、企业的表现,就不多说了。只说一句,连一向仇中的石原慎太郎等极右翼政客,也在这个时候闭了嘴不说话。可以说,日本是当前世界大国中,唯一一个对中国疫情没有发出杂音的。


民间令人动容的更多。


风月同天,先谢日本


一名14岁的日本女孩,在东京池袋的游园会上,身穿旗袍在寒风中连续站了十二个小时为武汉募捐。在她的身后,是用毛笔郑重写下的“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岂曰无衣,与之同裳。”


日本著名的松山芭蕾舞团,专门拍摄了一个视频,视频开头字幕是“松山芭蕾舞团向中国人民致以最亲切的问候”,主持人说道:“数千年来,中国教给日本无数宝贵经验与智慧,人类最痛苦的时刻恰恰是最珍贵的瞬间,因为此时会唤起最无穷的力量。不气馁、不松懈、不畏惧、不放弃,百折不挠,勇往直前。”随后,芭蕾舞团全体演员用中文高唱中国国歌《义勇军进行曲》。歌曲落幕,演员齐喊:“武汉加油,中国加油,人类加油。”


试想一下,如果让中国和日本现在换一个身位,日本正在遭遇瘟疫劫难,中国是相邻的捐助国,这两件事会不会在我们中间发生?如果发生了,会是什么样的反映?


如果有一个中国女孩穿着和服为日本募捐,能收到多少捐赠先不说,这个女孩很可能会被扔白菜帮子臭鸡蛋,网上也会被骂成一片。


至于中国的一支乐队一边高唱《君之代》,一边高喊“日本加油”,更是不敢想象。


仅这个层面的气度,我们确实应该好好向日本、向日本人学学,恭恭敬敬地称日本一声“老师”!


说到气度,就不能不说不知道脑子是被门夹了还是被病毒感染了的《长江X报》,堂堂武汉市委机关报,面对日本一波又一波的捐助不热泪盈眶地说感谢也就罢了,还嫌弃国人夸赞日本人的捐助语比“武汉加油”更有内涵意蕴抢了“武汉加油”的风头,竟然写评论打起了嘴仗,也不知道它这嘴仗是和“山川异域,风月同天”赌气呢,还是和自己的同胞过不去。


湖北和武汉的封疆大吏们都已经换了,还嫌武汉不够乱生生要在给这座城市添乱给国人添堵的没有一点气度的《长江X报》,也该好好整顿整段了。


当然,绝大部分的中国人,都是知道感恩的。日本是除中国以外新冠疫情最严重的国家,再加上还有那艘幽灵炸弹一样的邮轮飘在海上不知如何处置,日本国内口罩等防护物资也是极度紧缺状态。知道感恩的中国网友,在感谢日本人民的同时也向他们喊话:“别捐了,给自己留点吧!”


这才是情怀,是情怀对情怀的回应。


而这种情怀,一定程度上,就是被那几句“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唤醒的。


所以,我们更应该鞠躬感谢,感谢日本唤醒了我们沉睡已久的情怀。


风月同天,先谢日本


相比“武汉加油”“中国加油”的豪迈和悲壮,“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岂曰无衣,与子同裳”,多了一些可以直触心底的东西,这种东西,有温暖又非全是温暖,有湿润又非全是湿润,既绵软又非全是绵软,甚至很难用一个词,来描述一种贴心的温润。


更重要的,它还唤醒了我们对我们最珍贵的中华传统文化的重审视、重思考。原来,我们不经意间淡化的,竟然在邻居那里留存得那么好,使用得那么熨帖,发挥的作用那么显著;原来,这种文化,可以比口号和豪言壮语更能触动我们的内心。


我们要感谢日本,除了感谢它在我们患难之际带来的实打实的帮助,更要感谢它作为人种同宗、文化同源的邻居,给我们在危难之际上的“情怀”这一课。


大唐时,在鉴真东渡把中华文化带到日本的同时,还有一个著名的日本人几乎长期待在长安进行着中日间的文化交流。这个人叫阿倍仲麻吕,中国名字叫晁衡,他不但在大唐做官,还和王维、李白等人都是亲密的朋友,常常切磋诗文。


风月同天,先谢日本


公元753年,已经在长安整整待了37年,从翩翩少年待成白发老者的阿倍仲麻吕随日本第九批遣唐使回国,临别之际,王维为他写下一首送别诗——


积水不可极,安知沧海东?

九州何处远,万里若乘空。

向国唯看日,归帆但信风。

鳌身映天黑,鱼眼射波红。

乡树扶桑外,主人孤岛中。

别离方异域,音信若为通。


阿倍仲麻吕在以自己的佩剑相赠王维外,也回诗一首——


衔命将辞国,非才忝侍臣。

天中恋明主,海外忆慈亲。

伏奏违金阙,騑骖去玉津。

蓬莱乡路远,若木故园林。

西望怀恩日,东归感义辰。

平生一宝剑,留赠结交人。


今天,我们各摘抄两人诗篇中的一句,送给今天的日本人和中国人,以纪念两国和两国人民在这场劫难中所共启的情怀——


西望怀恩日,东归感义辰。

九州何处远,万里若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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