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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宁波银行员工之死透视底层民众之艰难

十多年前,2008年、2009年的时候,宁波银行是我最看好的城市商业银行——当然,我的看好只是就业绩和股价增长前景而言的。后来宁波银行的业绩表现和股价表现都不错。

但是,随着金融业、银行业竞争越来越激烈,加上企业内部分配更偏向股东和高管,就像许多优秀企业一样,宁波银行的底层员工和基层干部压力也变得非常大。

根据2019年年报,宁波银行企业客户增加8.6万,总数达38.17万户,个人客户增加285.6万,达到1384万户。宁波银行共有员工1.7万名,其中负责公司业务5170人,负责个人业务4900人。每名对公的客户经理,平均要维护74家企业客户,一年新增17家;服务个人的客户经理,平均每人对接2824名个人,一年新增583位客户。客户经理的工作量之大,不言而喻。

放眼开来,又岂止宁波银行的底层员工和基层干部劳累辛苦。

改革开放四十年,企业和社会过于追求效率,忽视公平,业绩考核对对企业职员收入影响很大,业绩好的可能月薪5万、10万,业绩差的可能只有3千、5千,这个差距就已经接近十倍、二十倍乃至三十倍。而某些高管年薪数百万、上千万甚至过亿,那差距就是几百倍、几千倍、上万倍,这让劳动人民情何以堪?

在金融业,宁波银行还不算“贫富悬殊”最严重的。保险公司有很多营销人员没有底薪,那境况就更惨了。有没有人因为没有收入或收入太低,从而被逼失足?我相信一定是有的。

古人云,一失足成千古恨。让底层民众、基层干部失足的原因,不是别的,就是分配制度、考核制度过于追求效率、忽视公平,再往上探究就是股权制度、财产所有制。国有企业本质上并不是真正的全民所有制,它只是某些人宣称的间接全民所有制,其实有不少国有企业与人民群众利益不仅不一致,甚至是对立起来的。民营企业则多数是实实在在的私有制企业,只有像华为这种实行工会代表员工持股的企业才属于集体所有制。即使以华为为例,虽然企业是活下来了,而且成就很大,但是这不能掩盖分配制度的不完善、收入差距非常大的问题和矛盾,尤其是华为有些外包业务,从业人员月薪也就几千元、一万元,不到华为内部某些高收入人群的几十分之一、百分之一。

我们都知道,几十年来我们受的教育就是我们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但是人生有几个四十年?如果四十年前已经四十岁,今天或许早已入土为安了,活着的也已经八十岁了,他们又应该如何理解我们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

效率和公平必须兼顾,否则历史周期律一定还会生效。如果任由分配不公、贫富分化发展,很多家庭,可能必须穷两代、穷三代、穷四代,直到依靠革命才能翻身。以前国人都说西方是万恶的资本主义,今天,冷静下来思考,我们的处境又是如何呢?

既然已经有了股票市场,既然可以实行所有权和经营权、分配权分离,那么,分配制度和分配比例、分配金额就可以改革。大股东不能只按股权比例分配,应该设置上限,高管也不能只按收入或利润比例分配,也应该设置上限,高管、中层干部、基层干部和基层员工的底薪也不能差距太大,有小孩、老人、病人、残疾人、无业人员的,可以从政府和社会渠道解决问题,就业的人员一律以劳动工作作为主要的分配参考依据,至于体力劳动岗位和脑力劳动岗位的分配金额差异,也不能过大。

我们从西方学习、引进了不少东西,但不能照搬,更不能停留于此、不再前进。西方原来值得我们学习和引进的东西也需要进步、进化、改造、改革甚至废除,革新除旧。有的东西在继承的基础上发展,有的东西需要在废除和否定的基础上发展,必须加以研究和区分。

一个创业企业成功了,创始人、天使投资人、风险投资人往往以股权(所有权)名义占有和分配、消费大量财富,这个就往往有失公平,那些没有股权、但却为企业生存和发展做出了贡献的人呢?

还有,物以稀为贵也不妥当。不同专业的人才供给数量不同,可能需要用计划和薪酬加以引导、调整,但绝不应该造成研究网络游戏、医疗药物的人工资收入很高,而从事其它领域研究工作的人工资收入很低。

表决权、股权、分配权制度也需要进一步完善。优秀、杰出的企业家,应该不需要拥有大量股权也能被授予较大比例的表决权。目前这种安排只有极少数的采取同股不同权的企业实行了。

……能够罗列出来的问题很多。

要正视困难、问题和矛盾,要敢于向传统、经典和权威开刀,否则,我们就会停止前进的步伐,甚至倒退。如果有数量相当多的人遭受了不公、委屈、陷于贫困,有识之士、有权之士就应该为他们说话、干事。

就像股市一样,高位的时候,如果先知先觉的人不提示风险、不减仓卖出,又怎么能让顶部尽快完成呢?低位的时候,如果先知先觉的人不提示机会、不加仓买进,又怎么能让底部尽快完成呢?真正有效的股市,应该让股票价格基本围绕股票价值波动,而不能偏离太多、太久。

经营社会和政权也如此,公平和效率就像天秤的两边,必须时而这边加减砝码,时而那边加减砝码,维持动态平衡,社会和政权才能长治久安,人民群众才能生活幸福。

从宁波银行员工之死透视底层民众之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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